一个技工贸，一个贸工技；

一个要做强，一个要做大；

一个老板的股权越来越少，一个老板的股权越来越多

作者 | 老拿

编辑 | 郑勇军

华为与联想，一南一北，一个诞生于深圳，一个诞生于北京。如今，两家企业虽然均是全球500强，但差距已经不是一点点。

过去30年，华为与联想，曾经如龟兔赛跑中的主角一样。不过，在1988-1995第一阶段，联想是兔子，其“技工贸”胜过了华为的“贸工技”，1995年，联想销售额67亿元，是华为的4.5倍；但厚积薄发的华为，很快实现了赶超，从1996-现在的第二阶段，华为的“技工贸”胜过了联想的“贸工技”，2001年，华为销售额超过联想，截至2018年12月22日，联想市值81亿美元，据估值华为价值已超4000亿美元，二者差距接近50倍。

华为已经成为一只兔子，远远将联想甩在了后面，且不骄傲。

联想，一个曾经可以碾压华为的企业，何以被反超且差距越来越大？2018年12月23日，第二十届北大光华新年论坛上，中国工程院院士、前联想集团总工程师倪光南日前谈到了联想落后的原因，指出联想的路线错了，也没有重视科技股权。

其实，倪总说对了一半。路线，是人制定的。在一个规模庞大的企业，领导人的素质、气质与格局极其关键，它决定了一个企业的发展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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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技工贸，一个贸工技

联想与华为的业务，在1994年出现首次交集。

据“饭统戴老板”平台文章，1994年，“北联想”和“南华为”分别经过两年时间的研发，推出了各自品牌的程控电话交换机。

然而，联想在这个需要持续研发投入的领域高开低走，做了没几年便迅速撤离，在“贸工技”的道路上越走越远，并在之后成为全球第一的PC机厂商。

华为，则坚定地选择了“技工贸”，啃完固话啃移动，啃完国内啃国外，在一次次硬仗中淬炼出战无不胜的“华为铁军”。

之后，就是人们看到的差距。

2012年，华为首次进入消费电子市场。这年，联想手机业份额还是国内第二，但2017年，国内手机市场的老大已是华为。2008年，华为在营收上也压倒了联想，并将优势保持至今。

以手机为例，联想手机份额如今不足1%。前不久，联想副总裁常程说，要在国内打一场手机价格战，把高端机的价格拉下来。这被人们讥为“蹭热点”，十分尴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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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要做强，一个要做大

前阿里巴巴参谋长，现任湖畔大学教育长的曾鸣，问过柳传志这样一个问题：“未来联想是想做大，还是想做强？”柳传志犹豫了一会，回答道：“那还是做大吧。”

联想，确实越做越大。收购IBM后，PC机做到了世界第一。但其创新投入，一直被华为碾压，较长时间里保持在2%左右，而华为长期在10%~15%。

“做大”为联想和柳传志本人赢来了无数赞誉。然而，当潮水褪去，增长需要拼内力时，人们才发现，华为式的做强才是发展的王道。 今天，正因为华为多年的坚守，在创新上的大力投入，才在5G领域站上了世界之巅。

华为，才是中国企业的脊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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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老板的股权越来越少，一个老板的股权越来越多

倪光南称，华为成功很多原因，“但是在前十年，联想未股改前，我们相信，科技的股权是会体现的，但是股改后并没有体现，很多人都不敢来，大量人员都离开了。”但与之相对，这方面华为就做得比较好。

▲ 中国工程院院士倪光南

外部环境基本一样，联想和华为差距在什么地方？倪光南认为是路线问题。一方面，华为始终坚持研发投入，此外，华为股权对科技人员产生了激励。“联想现在做得不好，一是因为路线不对，而是知识产权0股权对公司发展没有好处。”

据新浪财经报道，倪光南在演讲中还谈到了联想股改的问题。他在谈到联想公司股权的变迁时说，最关键是2000年左右实行的股改，这是以管理人员为主，通过“职工持股会”持股35%。原来有一个协议，按这个协议，联想公司股权分配，科学院是20%，计算机是45%，员工35%。通过这个股改，科学院变成65%，计算所变成0。

这个股改采取“职工持股会”的“MBO”（Management Buy-Outs）方式，买国家资产，这缺乏法规依据。据称，“职工持股会” 系用未分配的历年利润1.5亿元购得，但在股改前联想公司的利润也是国有资产，如何能用国有资产买到“职工持股会”的股权？另外，当时1.5亿元根本买不到公司35%的股份。更成问题的是，计算所的股权归零，说是计算所的股权归到科学院了，但是计算所股权中包括了科技人员的知识产权，而归到科学院的股权，就是“中国科学院控股有限公司”的资产，不包含任何科技人员知识产权。显然，联想股改的最大问题是将科技人员知识产权归零。

联想股改结果是高管获得了很大股权，而投入知识产权的计算所科技人员没有股权。联想控股2018年的财报显示，现在公司高管占主要的股份。可见将计算所科技人员投入的知识产权归零，这是联想股改的突出问题。

“我们看一下中外的高技术企业的股权变化。苹果股权最初是，投入知识产权和资产的乔布斯为45%，最后他是0.45%。华为股权最初是，投入资产的任正非为80%，现在是1.4%。计算所公司最初是，投入知识产权的科技人员的股权包含在计算所的股权中，但股改后，随着计算所股权的归零，也被归零了。柳传志没投入资产和知识产权，最初是副总经理，是0%。股改后他的股权不断增加，现在是15.9%。一个没投入知识产权和资产的公司高管，拥有那么多股权，这在中外高技术企业中是很特殊的。”

“和华为比，我觉得华为是很成功的。华为成功有很多的原因，例如华为对科技人员的股权问题就做的比较好。改革开放之后，外部环境是一样的，华为是坚持研发，再加上给科技人员持股做得好，所以华为的创新能力很强。所以我认为联想股改后的问题，一个是发展路线，一个是科技人员知识产权保护问题。